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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上的イ厓话——在旅途中聆听イ厓话的脚步声

大炮桶 涯话传媒 2020-10-27

  随着时代的发展,今天,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脚步勿勿。忙碌中的我们,似乎早就忘记了儿时的母语。让我们停下那忙碌的工作,静静听,也许能听到イ厓话的脚步声。


== 一 ==

  随着火车的一声声轰鸣,火车从茂名东站开出来,慢慢驶向广州,这是一趟经过广州的列车。尽管晚点了两个小时,但由于是春节刚过,上车的人实在太多了,上车的时候,不少拖着大包小包的乘客还是显得手忙脚乱。

茂名东站(现茂名站)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  男子A放好自己的行李,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,男子B就把行李放A旁边一放,脸上冒出了几滴汗珠。

  『朋友,能让一点位让我坐一下吗?』男子B话里带着一丝疲倦。

  『可以啊。朋友,你搭火车去哪啊?』男子A让了一点位置让男子B坐下来。

  『长沙。』

  『这么远啊?我是到广州的,很早就订了票。为什么你没买到坐票呢?』男子A一脸不解。

  『别提了,工程队临时有任务,要提前回去。我也有好几年过年没回家了,想多留几天。没想到一个电话过来,临时临急买票,只有站票了。唉!』男子B叹了一口气。

  『看来你好久没回广东了。你是哪里的?』

  『是啊,好久了。我是高州的。离家太久,家乡话都差不多不会讲了。』男子B又叹了一口气。

  『哎呀,太巧了,我也是高州的。广东人就应该讲广东话嘛!』

  『是啊。我家大女儿给她爷爷奶奶带,还会讲客家话……』

  『イ厓话不算是客家话,算我们本地话,但我不会讲也不会听。』男子A插了一句。

  『算是吧,反正差不多。』停了一会儿,男子B继续说,『我小女儿一直跟着她妈妈,现在是一句イ厓话也不会讲。』

  『我家儿子也差不多,在广州长大,也不会几句高州话。』男子A也叹了一口气。

  此时早已入夜,火车仍旧在单轨的铁路上缓慢前行。


== 二 ==

  G镇长途客运站里,一辆往广州方向的大巴缓缓开出。由于是淡季,大巴里,乘客并不是很多。

茂名观珠长途客运站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  『后生人,这个位置没人吧,我可以坐这里吗?』中年大叔对着一年轻的小伙问道,手里指着他旁边的座位。

  『可以啊。现在搭车的没多少人,有位置就随便坐。』小伙很热情地回答。

  『你也上广州啊?你是哪里人?』

  『红光。我从小在广州长大,前两天有些事回来处理一下。』

  『在广州长大啊?你的イ厓话讲得很「正水」(地道)。』大叔说。

  『勉强啦。从小爸妈一直教我讲,所以讲得还算可以啦。』小伙有点腼腆。

  『出门在外,会讲イ厓话,就知道自己根在哪里。』大叔总结道。

  车窗外,故乡的山惭惭模糊,在视野中消失了……


== 三 ==

  清晨五点半,107国道深圳西乡路口,一辆写着『沙琅——深圳』的大巴停了下来。一对夫妇,丈夫牵着二儿子,妻子手上抱着小儿子,地上还有一堆行李,花了很长时间才上车。刚上车,妻子回头对大女儿说:『XX,扶一下爷爷上车啊!』大女儿不听,自己上了车;后面的爷爷步履蹒跚,花了好大劲才上了大巴。

  国庆节第三天了,路上终于不塞车了。大巴开过虎门大桥,阳光洒进车内。大女儿突然兴奋起来,望着车窗外:『外面真美!』

车窗外刚日出的虎门大桥

  妻子刚刚责备完丈夫不哄小儿子睡觉,又见那边大女儿不消停,火气又上来了:『XX,坐好点!坐车不像在家,不要乱动。』

  『妈妈,妈妈,我们要去哪啊?』

  『回家!』

  『我们刚从家里出来啊,这么快就回家啊?』

  『回奶奶家!』

  『奶奶家一点都不好玩,她又不讲普通话,我听不懂她说什么,又没有好玩的地方去。』大女儿很不高兴,噘起了她的小嘴巴。

  『回到家要讲家乡话,你看全车的人都会讲,你也要学的。』

  『不……』

  爷爷坐在后面的位置,一声不吭。此时的大巴,仍旧在调整公路上奔跑。


==结语==

  《舌尖上的中国Ⅱ》有一段话:

  这是剧变的中国,人和食物比任何时候走得更快。无论他们的脚步怎样匆忙,不管聚散和悲欢来得有多么不由自主,总有一种味道,以其独有的方式,每天三次,在舌尖上提醒着我们,认清明天的去向,不忘昨日的来处。

  イ厓话也如同一道美食,它也和我们一样脚步匆匆。不管明天的去向如何,我们昨日的来处就是讲イ厓话的故乡。在适当的时候,我们应该停下自己的脚步,去聆听聆听イ厓话的脚步声。这时候,イ厓话的脚步声和我们心跳声其实已经融合在一起;只要我们在,イ厓话就生生不息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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